第二章  大宗師挽災劫

二四、 在長沙講道化人

    大宗師在長沙成立宗教哲學研究社之後，派劉望

之道長至江西開導，王笛卿 老師為副開導師，爾後劉望之改派江蘇，王老師主持江西開導。又派蔡禹民道長 至漢口開導，蔡禹民初到武漢治一病人，頗有財富，只希望病愈，對漢口設立佛 堂經費，一概負擔，但其病久無進步，蔡禹民發下宏願，要學 師尊（皈依者統 稱大宗師）割股救人。 大宗師在長沙慧光默運，已知蔡禹民將要割股，遂命急 電漢口，要蔡禹民速來長沙領訓。蔡禹民夜車趕來長沙，面見 師尊，師尊曰： 你割股未有天命，既未奉天命，何得輕舉。第二割股要平下刀剪，若直下刀剪， 豈不割斷筋脈，有生命危險，爾後要謹慎將事。 大宗師這一神舉，轟動教內外 人士，使大家衷心誠服不置。

    有一天 大宗師正為大家講：「為人之道」 。為人之道者，天地萬物仙佛聖 賢之基也，能可以為人，則可以為仙佛聖賢，不可以為人，雖具人形，則與胎卵 濕化何異焉。如此者可見為人之事大，尤見其為人之不易也。蓋人處兩大之間， 宰天地而制萬物，所以云天地大而非大、以人為大、人可以左右天地，而天地 可左右人，故語云人能宏道、非道宏人也。如今日之浩劫，以及飛機大炮原子彈等等殺人利器，孰非人造，人云天降其劫，我云惟人自召，是何以故？人性如水，決 諸東則東流，決諸西則西流。故孟子謂性善，荀子謂性惡，皆不足以盡其性。今之君子欲挽目前浩劫，必自盡為人之道始，能盡為人之道，則為孝弟仁愛之人，能為 孝弟仁愛之人，則禮義廉恥慈悲具之。具此者謂之人，失此者非人也、非人之人、吾何言歟？

    而吾之不能已於言者，因人心初無善惡，其所以為善為惡者教化之不同，物慾之所蔽耳。我佛如來，誕生於已往之二千四百餘年，其當日之為人，以及笑怒愛憎，吾 固無從知之，但以天心而推之，佛經而考之，則可知其居於天地之內，而出乎天地之外者，慈悲濟眾也。而我夫子未嘗不然，凡有世界以來，先聖先哲無不如是，故 天地至公，善惡同一覆載，未嘗覆載善人，而不覆載惡人，聖人之心至明，善惡同教化，未嘗教化善人，而不教化惡人。如此者豈無善惡者乎？福善懲惡，豈虛語 乎？殊不知福善懲惡者，雖曰天為，實乃自為，何者？人當為善之時，心極安然，安然則心地朗澈，光輝彪炳，秉此祥光，以邀百福、何福不臻，而為惡之時，心已 自欺、自欺則神志恍惚，近於黑暗之鄉，其與鬼魅為伍，是誰致之，言下體察，不難悟入。

    是以余之教人，則以儒之忠恕，釋之慈悲，道之感應，耶之博愛，回之清真，集為「廿字」，以為為人之準則。人能體而行之，凡所施為、無不中矩、居之以恒、養 之有素，自與我佛如來居於五濁，而欲五濁眾生，盡出五濁之悲心，先後相映，而人我主見自破，門戶之別自消，既破人我、復無門戶，自以我佛如來，無色無相為 法，以天地無物不覆，無物不載為心。聖人設教，不擇賢愚為旨，見人之善為己善，見人之樂為己樂、見人之飢為己飢、見人之溺為己溺、見人之難為己難、見人之 危為己危、老人之老、幼人之幼。如此為人，匪獨人道克盡，即浩劫不挽而自挽，戰爭不息而自息、禮教不興而自興、農村不復而自復、水利不修而自修、國無曠 職、野無遺賢，人盡其材、物盡其利、一國如是、世界如是極樂大同，豈非人造者乎？佛願如是，先聖先哲之願如是，吾願豈有他哉。因說偈曰：

我見三界中 諸人皆是人 色身咸同具 聲音亦同文

食住皆一樣 往來亦同情 因為心不滿 時常起鬥爭

殊知名與利 實乃害君身 縱使甲天下 亦若隴頭春

我願善知識 輾轉復思尋 常將我之滿 補彼不滿盈

佛法原無二 常懷平等心 此身即是佛 母庸拜世尊

道在此中尋 仙佛未嘗見 惟人有常云 所云皆非道

貴乎在實行 常將此心問 是否如水平 平者便是法

傾者即非真 法門雖萬戶 何嘗出理論 理論真正確

又看行不行 行乃道之法 道乃法之名 名相皆破除

化雨滿方今 如是而後已 便是極樂城 若個大丈夫

蓮花遍體生 微微示一笑 拈花啟朱唇 化作獅子吼

佛海證禪因 正偏如是故 吾復何所云

    正說到這裏，頭門有人在向 大宗師叩頭，大宗師曰：不慈，頭門距講話處約三十步，那人一面走到 大宗師面前又叩頭，仍繼續講曰：道者路也，人類進化之大路，宇宙演變之正軌，宇宙之成，此道成之、宇宙即滅，亦道滅之、循此道而行，則天地位、萬物育、四 時序、百政興、違此道而行、則天地閉、萬物泯、三光滅、四柱絕。是故大至日月星辰、小至胎卵濕化，高之如聖賢仙佛，下之如庸人孺子，莫不以此道而定其生滅 成毀也。

    然而蠢蠢眾生、昧於其理、縱情肆慾，往往違道，始則鬥角釣心，終則攘利爭權、殺人遍野、惡燄薰天。有聖人者出，挾其悲天憫人之宏願，本其不怨不倦之精神， 因其時間之需要，適其空間之所宜，創為規條、闡其奧義、歸百家於正道，納萬民於軌物，挽狂瀾於既倒，化浩劫於無形，是名曰教。孔老起於春秋擾 攘，釋迦起於外道爭鳴，耶穌起於羅馬紛亂，穆罕起於中古侵凌，莫不皆乘世亂日亟之秋，以普渡眾生為懷而立言也。誠以大道即理，唯一無二，雖地分乎中外，時 異乎古今、人辯乎黃白、文別乎縱橫，而此道此理，則無有乎大小之差也。

    今日者，世亂極矣、道廢久矣、人慾橫流，邪說風起、頹波浩浩、靡有涯際，正聖賢仙佛布教之秋，我宗教家努力救世之時，乃各教之徒，狃於門戶之見。拘於師說 之形，不察其本，不務其實、徒相攻訐，而忘其救人救世之職責，傷心之事，孰有甚於是者乎？余目擊心傷，乃發宏願，集各教之至理，匯群言之精蘊、揭「忠恕廉 明德、正義信忍公、博孝仁慈覺、節儉真禮和」。二十字為信條，與我善男信女，相期身體力行，願我見之爭，化為相親相愛，以詰辯之力，專事救世救人，庶幾百 川競流、同歸大海、眾生苦惱，早登極樂，娑婆世界，盡成清淨之土，魚鹿凡夫，咸造僊佛之鄉，則余之願畢矣。

    大宗師講完之後，正在散場之際，許多人圍在一塊，問前向  宗師叩頭之人，據說：他兒子在校讀書，同桌同學失了筆，說他兒子偷了，告訴老師，學校記他兒子一過，通知家長，他父親不問是非，將兒子痛打一頓，兒子想到 太冤枉，東西不是我倫，到處受冤氣，一時心中想不開，跑去投井，當時糊糊塗塗，只覺得有個鬍子老頭，拉他一把，坐在井裏打水的桶上，還是瞇瞇糊糊，神志不 清，一回有人去打水，將他拉上來一看，才知是本村某人獨子，由此方覺是 師尊慈悲救他兒子，跑來謝恩。